close


這是比賽前的談話。

「喂!弦一郎!」
「嗯。」
「我記得你們網球部是不容許敗北的,對吧?」
「這是我們的戒律。」
「那麼~我們班呢?」
「啊?」
「為了保持兩年前的我們的參賽紀錄啊!」

當真田注意到的時候,眼神已經不知不覺跟著那個身影雖處飄動,帶著一對打了好幾個折的眉頭緩緩閉起雙目,在心底重重的苛責自己還是太鬆懈了。

從來都沒想過到底是怎麼開始的。
也許打從接觸到這個人就已經開始了。

就在兩年前運動會前夕的一場班級會議中。

『在這樣半推半就下去我們根本沒辦法出賽!』雙手擊上桌面,這個因為外表魁梧而被老師選為康樂股長的男同學站在講台上,用著一臉怪談面訴說這件事的重要性。

有誰要參加大隊接力?
對不起我跑的不快。
在這個班上男同學25人、女同學22人,總計共有47人的班級中,問了47個人就有38個人用"對不起我跑的不快"來回絕;剩下的9個人則是用一概的沉默做為拒絕的回應。

"好個向心力差到極點的班級!"身為這群小鬼頭的班導師再次撫額嘆氣;坐在位置3-2的同學見狀振筆在本子上做下了一個紀錄:班導在班會上作了第68次的嘆氣。

『乾脆這樣吧!』坐在靠操場位置8-1的女同學手掌之附著臉頰、輕挑的笑容不離嘴邊,就這樣大聲地提出命運性的建議:『來爬樓梯吧!』

驕矜的表情、做作的優雅舉止以及迷死人不償命的嗓音,怎麼看都像是個不認真的傢伙,看在真田眼中對於那個8-1的女同學他給予的一致評價就是太鬆懈了!

在"準備一張全開海報紙,不同顏色的簽字筆請自備。"的條件下,為了選出那些參賽選手的爬樓梯比賽就這樣在這平和的教室裡展開。

嘰嘰嘰-嘰嘰-嘰-
漸漸稀疏掉的簽字筆的描繪聲為這場活動畫下了完美的句點。

看著出來的結果,真田壓著慍怒的口氣質問與他一同站在台上接受同學喝采的8-1女同學說這樣的結果妳滿意嗎?
看著出來的結果,8-1女同學用著不慌不忙的回答與她一同站在台上接受同學喝采的真田說道是有點出乎預料。
看著出來的結果,真田的眉頭皺的更死緊有些毛火的反駁站在他旁邊的8-1女同學說妳竟然說有點出乎預料?!
看著出來的結果,8-1女同學卻是仍然一派輕鬆地用燦爛的微笑迎上站在她旁邊的真田說我們一起加油吧!弦一郎。

而這,就是真田以及不曾在意過的另一個存在-也就是最初提出爬樓梯建議的8-1女同學-
的第一次瓜葛。

多虧了她的提議讓真田成為身負重任的男生第一棒。
多虧了她的提議讓自己成為身負重任的女生第一棒。

這兩枚雀屏中選的成為眾人所望的第一棒,在兩年後的運動會上,則是成了眾人所畏懼的第一棒。


在比賽前的20分鐘。

真田與8-1女同學正在預備區作暖身操。
不知道是這兩個人的磁場與其他選手的磁場有什麼不同之處,以真田及8-1女同學為中心與其他選手形成了一個將近兩公尺的同心圓範圍,面對這種情況他們仍舊是做著自己的暖身
操。

「我不要跑這一棒啦!」不遠處有人這麼抗議道;而這個氣息沸騰的運動場中,再度因為這樣一句話氣氛低沉下來。

喀。
唯一一群肯站在同心圓中的選手們中出現了一道計數器的鍵壓聲,並且在人群中喃喃自語的說…第11個人有棄權念頭。

我不要跑這一棒!
我不要跟那傢伙跑同一棒!
聽著這樣的抱怨真田不會納悶、8-1女同學不覺得奇怪,面對這種情況他們依然是做著自己的暖身操。

真田是現今網球部的副部長、中學網球界中的皇帝。
8-1女同學是現今田徑隊的副部長、中學女子田徑隊中的風速女王。
很驚人的身分、卻驚不了本人的身分,其實不用論及他們的身分,光是在兩年前由這兩個人參賽的比賽結果就已經是讓許多同學啞然。


「我不認為我跑的很快。」背對背、手腕手8-1女同學正在幫真田做拉筋的運動,彎下腰有些吃力地稱起真田的重量,閒聊般的對他道。
「妳這種想法太鬆懈了。」真田苛責她唯恐天下不亂的想法,然後輕而易舉的以相同的動作將8-1女同學反背起,不同的是8-1女同學是整個腳懸空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8-1女同學不乾示弱頂回真田的說詞,再度做了同一個動作,但是對她而言真田的體重確實是太沉重了。
「所以,」真田一個彎腰將8-1女同學給翻過去,接著說:「絕對不能鬆懈!」
「你能不能別這麼粗魯啊?」8-1女同學吃痛的按摩自己的腰部,回頭狠瞪把自己翻出去了真田,但是,他已經不在她的視線範圍內了。




當8-1女同學注意到的時候,眼神已經不知不覺跟著那個身影雖處飄動,容不下其他人的身影,嘟起嘴只能在內心不平的抗議稍微認真聽一下我說的話嘛!

從來都沒想過到底是怎麼開始的。
也許打從接觸到這個人就已經開始了。




就在一年前文化祭上。

一年前,真田仍舊是頗具威嚴的班級代表、8-1女同學仍舊是坐在靠操場的8-1位置上,唯一不同的地方-即是各自待在屬於自己的班級上-他們兩個在這一學年並不同班,在群體生活上也成了兩條互不相交的直線,理論上來說應該是如此。

『妳在這裡做什麼?』真田繃死了一張臉瞪著這個不應該出現在這個空間的人,第一道逐客令撤出。
『幫忙。』8-1女同學面無表情的丟出了兩個字回擊。
『請回自己的班上去。』第二道逐客令放下,再太陽穴上浮現的第一根青筋正表示著真田最大的忍耐。
『述難從命。』指高氣昂的抬起下巴,8-1女同學說她大姐不走就是不走!

穿著平安時代狩衣的真田面對穿著平安時代十二單衣的8-1女同學,僵硬乾裂的對話持續燃燒。

『非本班成員一蓋禁止進入後台!』三根青筋填滿了太陽穴,真田開始提高了威嚇的音量,三度逐客。
『那個…真田同學…』在旁邊看著真田三度逐客的同學忍不住差了嘴,不過在當下他已經做好了這個同學碎屍萬段的準備,深吸了一口氣候大聲的對真田喊道:『你…你不可以趕走你的輝夜姬啊!』

"真田同學的輝夜姬?"當下,眾人的腦中立刻串入了這枚訊息,原先遭雜的後台霎時陷入了一陣沉默,大家都知道,有個不要命的人說錯話了。

負責道具的同學竊竊地對負責旁白的同學說難道他不知道那個真田是最開不起玩笑的嗎?
負責服裝的同學小聲地對負責打雜的同學說為什麼他趕對真田說出這麼曖昧的話來啊?
負責音效的同學在音控室裡透過廣播器在還搞不清楚況之下說請問燈光這樣可以嗎?

面對真田越來越黑的臉色沒有人趕吭一聲話來圓融一下氣氛…

『噗呵呵呵…』這個帶有跳躍似的想法灌入讓8-1女同學掩起嘴訕訕的笑了,場面的僵局瞬間由大轉為小,8-1女同學就這樣面對真田帶有竊笑意味般的笑著:『今天的演出還請"御帝"多多指教啊!』

越來越難看的表情、由黑發紫的臉色以及那張假扮上班族也不會被懷疑的老成面孔,頭一次,8-1女同學發現原來真田也會有所謂的顏面變化。


--今昔,有竹取翁者,每入野山,取竹造物,以謀生立世。諱,讚岐造?…

舞台的布簾拉開,裡頭正開始上演著名為【竹取物語】的經典舞台劇。

站在舞台側邊,真田細細觀察著台上的輝夜姬,優雅的笑容配上輕柔的步伐,他無法否認,這個8-1女同學已經將輝夜姬給演活了!也許她只是用了自己的方法詮釋出自己的輝夜姬。

站在舞台側邊,8-1女同學細細觀察台上的御帝,越是將深情的御帝與真田化等號越是想笑,或許,真田已經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御帝的特質給表現出來,那份強制的特質。

--佳人不復逢,我身斷腸淚涕下,不死之藥焉何益…


『也許,你應該上月去將輝夜姬搶回來,御帝殿下。』在成功演出結束後,8-1女同學用著迷樣的笑容對真田落下了這樣一句迷言。

但是真田聽不懂。
因為真田從來都未去懂過。
所以真田無法讀出她笑容以及言語中的意思。

而8-1女同學也讀不出自己對於真田的笑容以及言語代表什麼函意,只願能夠永遠成為這齣戲的輝夜姬。




比賽選手就定位。

8-1女同學站在6號跑道上繼續做暖身,她期待著從真田手中接過接力棒的那一瞬間。
真田以預備姿勢蹲在6號跑道的起跑架上,他放緊了神經等待從裁判手中所發出的起始鳴槍聲。

-今年也要拿第一!-

他們這麼想。
他們一直都這麼想。
一直…都這麼想嗎?


睜開眼睛,8-1女同學發現自己躺在學校的醫務室裡頭,時過三分,紅紅的夕陽正透過白色的窗簾散發出柔柔的光芒。

「啊?同學妳醒啦?」布簾被拉開,校醫驚呼的聲音引起了8-1女同學的注意。

8-1女同學啟動著乾澀的嘴問校醫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在醫護室裡頭?
校醫回答妳在跑接力賽中暈倒了,因為貧血。
8-1女同學有些激動的繼續追問我在比賽時暈倒了?那比賽怎麼樣了?
校醫對8-1女同學給予安慰的微笑說妳們班拿學年第一喔!妳雖然是在比賽中暈倒的,但是妳有順利把棒子交出去啊!

瞬間,8-1女同學有種想將這校醫推下大樓的衝動。
她下床,打算離開,就在拉開門時校醫將她叫住了。

「去向真田同學道謝吧!」
「嗯?」
「當妳暈倒時,在第一時間將妳送到救護站的人就是他。」

8-1女同學只有以沉默對校醫允諾,但是卻無法保證,哪知道去向真田道謝時到底會被他用太鬆懈數落到什麼地步?


無人的走廊無人的教室、無人的樓梯間無人的辦公室。

惟獨這間教室中第8-1座位旁的窗台上總有個身影倚靠在那邊,8-1女同學站在門口,思索著要麼靠近正倚靠在第8-1座位旁的窗台上的真田。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五步六步七步八步…
走進了真田她才煞然發現他是在睡著,只因為真田一貫戴在頭上的黑帽子讓第8-1女同學很自然的認定他在沉思亦或是生氣;她好笑的湊近真田開始用手描繪眼前剛毅的輪廓,漸行漸進地撫上真田緊閉的薄唇…

「妳在做什麼?」
「沒做什麼。」
「妳的身體還好嗎?」
「好的很。」
「如果'"好的很"就不會在比賽上暈倒。」

他們依然是這麼近。

「弦一郎,你不阻止我嗎?」8-1女同學的手還是很不聽話在真田臉上亂摸,摸上了那頂黑帽子想要將它摘下,8-1女同學正在向主人尋求同意。
「我想我應該是阻止不了。」真田抓住8-1女同學的手將自己的帽子給摘下。

8-1女同學看著真田,自己的身影正在他的眼中。
真田看著8-1女同學,衡量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然而,他們的眼神中到底在追尋著那個身影的什麼?
每天社團活動結束後真田總是倚靠在第8-1座位旁的窗台上思索繁雜的事務,只有這裡能讓他做出有規律的整理。
每天社團活動開始時8-1女同學總是喜歡繞過網球場看著他們練習,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在部活時也能全力以赴。
眼神已經不知不覺跟著那個身影雖處飄動,大概是另一種追尋吧!

「你…真的什麼都不阻止?」與真田間少了帽簷的阻礙,8-1女同學湊的更近,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地笑著說:「這樣不會太鬆懈了嗎?」
「不要忘了妳比我還鬆懈!千尋。」真田俯身觸上8-1女同學還漾著笑容的雙唇,吻住他無法解讀的笑容。
「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耶!」雙手繞到真田的頸後,8-1女同學的唇還未離開真田的唇,當下她又笑了,因為真田叫了她的名字燦爛而笑了,一個真田唯一讀的懂的笑容,是真田所追尋的屬於8-1女同學的笑容。



是第一次嗎?
在8-1女同學記憶中是第一次。
但是在真田的記憶中卻已經不是第一次。
8-1女同學總是喜歡直呼名字不管與對方到底熟不熟稔,就算面對著充滿戒備的真田也是不改期習性。
真田不喜歡直呼對方的名字除非是與對方的交往幾近莫逆,面對8-1女同學也是同樣堅守原則。

但是讓真田破除這項原則的人也是8-1女同學。


『請叫我"千尋",不要叫我"迕"!』
『……』
『弦一郎!』
『千…千尋…』

這是在兩年前大隊接力的練習上所發生的小插曲。
當時不要命地揪著真田的衣領強迫真田叫自己名字的人就是8-1女同學。
在事後,真田便繼續以特例的方式繼續叫著8-1女同學"千尋"。

「我一直都是這麼叫妳的。」真田勾起8-1女同學批散的頭髮說。
「是嗎?」8-1女同學臉上皺皺眉頭,她不記得,在眾多叫著8-1女同學名字的人中到底是哪一個人最為特別,她無法分辨,正因為她無法分辨,所以總是在無異是中追尋著那抹身影,8-1女同學所追尋的屬於真田的聲音。

忽然。

真田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般對8-1女同學說我們似乎離題了。
8-1女同學則是意識到了某些重要事件對真田裝蒜說有嗎?
真田盯著8-1女同學對她說妳不要裝蒜
8-1女同學繼續展開笑容攻勢對真田說我沒有啊!
真田口氣很差的對8-1女同學大吼迕 千尋!
8-1女同學也沒好氣的對真田大喊不要這樣連名帶姓的叫我!


教室的門被排山倒海而來的(嗶-)給撞開。
這位被立海大學生們戲稱"大鬍子"的警衛毫不嘴軟地對著正在教室內展開口水戰的三年級學生兩枚大罵道你們兩個這麼晚還待在教室裡面做什麼?

「我們…」
「在討論作業。」

呱-呱-呱-
最後的一隻落單烏鴉飛過教室的窗邊…

「最好是在討論作業!還不趕快給我回家!」

落單烏鴉歸不了家,因為牠在黑夜裡失去了方向感…也許這一陣將牠擊落的吼聲也得付出半成的責任。



晚上9點餘分,真田的手機收到了一封內容僅僅只有兩個字的匿名簡訊。
真田微微勾起唇角將這封訊息儲存起來。















謝謝




















*後記
什麼都有什麼都不奇怪
寫這篇文章的動機我招了OTZ

其實...



是個純粹玩票的文啊~~~~~(飛奔)



因為看了一篇快節奏的文
所以想試試看快節奏的寫法


看看就算了看看就算了...<=其實妳寫的很爽不是嗎?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swsi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